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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灾害民族志的在地化与科学化发展及其对日常生活的深入探究

    [关键词] 灾害民族志;日常;事件;常识系统;隐性知识

    一、简介

    民族志是一种以详细、动态和情境的方式描述人们及其文化的方法。它探索一种文化的整体生活、态度和行为模式。灾害民族志从灾害的角度探讨各种社会因素的总体结构和详细特征。民族志方法在灾害研究中的作用和意义可以追溯到普利蒂里姆·A·索罗金1942年出版的《灾难中的人与社会》一书。书中将战争、革命、饥荒、流行病等作为调查对象。从人类心理极限的承受能力出发,讨论灾害导致的人口减少、权力结构的更替、社会阶层的垂直化。流量等问题。此外,书中还从价值和道德的角度审视了灾难期间可能出现的“道德崩溃”和“道德强化”两种模式。这部作品的一个显着特点是,它阐释了灾害除了造成个人心理和社会经济文化损害外,客观上还对推动社会变革、技术进步和新价值的产生具有积极意义。作为最早从人文社会科学角度全面讨论灾害的著作,其写作范式虽然不是以民族志的方式发展,但如果从人类学整体观、过程论和综合分析的原则来评价,那么其问题意识和《思维的维度》可以说是灾难人类学研究的经典之作。

    美国学者安东尼·奥利弗·史密斯和苏珊娜·霍夫曼的《灾害与文化:灾害人类学》以及中国学界对其相关研究成果的翻译介绍 我国灾害人类学研究的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重要影响。在本书和其他相关论文中,作者全面阐述了人类学灾难研究的起源、范式、主题和未来方向。他们的研究表明,人类社会对灾害的看法经历了最初将灾害视为地球物理极端现象引起的不可预测事件,逐渐转变为将灾害视为人类社会系统的固有组成部分和周期性要素的过程。这种转变是人类学学科的典型特征。众所周知,人类学具有从整体角度把握人类活动的学科优势。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灾难是一种嵌入社会历史、反映文化、社会、环境等背景和因素的整体现象。人类学将灾难与人类活动联系起来。通过观察与灾害相对应的诸多行为,灾害成为洞察社会适应、政治制度、伦理道德、生计模式、资源利用、权力分配、地方认同和经济发展水平的情境窗口。 。

    关于方法,史密斯和霍夫曼都认为,虽然可以根据调查问卷和事故应急简报收集有关灾害的大量信息,但最好了解社区和团体应对危害、威胁、脆弱性、灾后影响和恢复的真实过程。地面。民族志研究来理解。因为民族志实地考察“广泛而独特地揭示了灾害是如何构成的、重建需要什么,以及哪些经常被忽视的因素会导致脆弱性。”灾后重建也是如此。由于参与救灾的外来人员较多,他们对灾区社会文化特征的认识和了解可能不够充分。因此,在整个灾难过程中,研究人员都在场并收集当地知识和信息。进行沟通来讨论疾病和康复过程会更合适。经过20多年的转化和探索,史密斯、苏珊娜等人的理论和实践有力地推动了我国灾害人类学研究的发展。关于灾害民族志对灾害研究的价值以及具体的操作方法和理论原则,国内也有相当成熟的著作和学科共识。但张元等人一方面对李永祥的《泥石流灾害人类学研究——以云南省新平彝族傣族自治县“8.14特大滑坡泥石流”为例》一书给予高度评价,认为这本书是灾难人类学的最好例子。基于本地经验的开创性工作;另一方面,他们也指出,该书表明国外相关理论和方法“在引入和应用到国内研究时仍面临本土化问题,暴露出许多应用局限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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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元等人指出,灾难人类学在中国本土化面临的困难之一是“中国当前面临的灾难场景具有明显的复杂性和时代特征,其凸显的脆弱性只是灾难人类学的变化之一”。现代化。结构和过程的产物,特别是在中国西部民族地区,文化生态的多样性和当地社会变迁的强度进一步使灾害情景变得更加复杂。”

    上述问题确实是中国灾难人类学面临的挑战。但另一方面,中国在灾害人类学方面付出最多努力、取得最大成就的地区和领域,也是社会结构和文化生态发生巨大变化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作为标志性现象,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聚焦西南地区的人类学家如李永祥、张曦、张远、唐云、张巧云、邱跃、王海燕等学者发表了大量关于灾害的论文区域研究。论文、书籍及其相关成果占据了我国灾害人类学研究领域的大部分成果。在他们的努力下,灾害人类学本土化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不言而喻的是,这些成果的研究区域大多是云南、贵州、四川等西南自然灾害多发地区,处理的灾害类型也多为洪水、地震、泥石流、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干旱。但对于大城市和沿海发达地区的流动人口以及近年来公共卫生安全领域频发的灾害却鲜有涉及。事实上,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在不同于传统村落的城市居住区,人流、物流已是日常生活常态,而人们正在经历的史无前例的全球公共卫生事件,都让已成型。构建又一个具有“复杂特征、时代特征”的灾害场景。因此,笔者认为,面对上述新形势,进一步拓展和深化灾害民族志的内涵和应用范围,对于灾害文化研究和防灾减灾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希望在对灾害人类学学术史的传承和反思的基础上,探讨灾害民族志方法的可能性,重点关注民族志的科学问题和灾害事件背后的“常识体系”。

    2.灾害民族志方法的“科学化”

    2011年,煤炭科学研究人员黄兴国等三人联合发表了《基于巨灾的灾害民族志研究与方法》一文,倡导研究人员在研究重大灾害的损害和救援过程中可以利用救灾手段。对灾民进行民族志访谈,整理成有关灾民和救灾的结构化民族志材料,为今后防灾减灾提供参考。文章特别提到需要“结构化”民族志访谈数据,表明他注意到口头访谈材料不能直接用作研究数据。从本文的引文来看,主要借鉴了日本学者的相关研究。事实上,早在1997年,日本学者Haruno Hayashi和Kizhi Shigekawa就发表了《从灾难民族志到灾难民族学》一文,他们对灾难民族志的内容理解如下:“我们不知道灾难是如何发生的。灾难是什么?”后社会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又是如何获得新生的呢?那么,就要开始写作,科学地描述和总结,也就是要这种记录是“科学地”描述和总结灾难后的人们的反应和社会变化。他们认为:“在撰写灾难民族志时,必须考虑到民族志作品中的每个案例都反映了研究者的个性。需要通过系统的方法处理因性格造成的差异,以保证灾害民族志研究方法的科学性。那么这个“系统方法”是什么呢?林春南和重川木之井的回答是:“我们需要反复考虑研究报告是否真实、恰当地描述了调查事项。如果有多个观察结果,就需要提取它们的共同要素,进一步确定比较准确的结果。此时,那些来自不同角度、不同专业但具有共同研究结果的部分就会被认为是最可靠的。同时,不应该简单地排除不同视角观察的差异,而应该记录下来,“这是基于常识判断,通过从不同信息来源提取共同项来实现‘去除主观性’。”虽然该方法不能被视为“系统方法”,但在实际操作中往往被认为是有效的。

    作为对上述民族志“科学化”的进一步探索,2000年,日本学者田中聪、林春南等发表了《灾害民族志技术的发展——灾害过程的访谈、案例编辑、编码和识别》一文。 ”,他们针对目前尚未建立灾害民族志标准化程序的情况,提出了访谈、案例分析、案例编码和灾害过程识别四种方法。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了一种建立灾害民族志标准化程序的方法。他们提出引入文化人类学中的民族志文献的基本集合,称为“人类关系区域档案”(HRAF),并根据所谓的“文化材料大纲”(OCM)和“地域和民族分类”进行分类。世界文化纲要)。 ,简称OWC)两种编码系统来分类。 OCM将人类使用的工具、行为、思想等有形和无形的人类文化整个领域的所有项目划分为79个大项目和637个小项目,对其进行详细说明,并添加代码编号。目的是“由于民族志通常严重依赖于每个民族志学者的个人资质和能力,因此结果存在个体差异的可能性很大。因此,为了使灾害民族志能够作为防灾资源,基于研究方法,需要对民族志数据收集和案例编辑、分析、评估的每个过程建立标准的调查研究方法,尽可能消除因个人差异造成的偏差,并制定一定的程序,使任何人都能够准确地创建一个肯定民族志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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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对上述想法的检验,本文选取了灾区高松町的口述采访数据。通过代码输入和关键词编码分析,我们得到了灾后一天、2-4天、一个月内、一个月以上的情况。等待四个时间段,看看受害者叙述内容的变化。结果发现,灾后第二天的叙事内容主要集中在灾情、恐惧、救援活动和死亡等方面;第2天至第4天的叙述内容主要集中在沟通和社区,如如何了解亲人的安全、新闻信息的传播、食物和饮用水等、救灾物资的分发、以及趁机犯罪活动等。火灾等;而一个月内的内容则集中在供水、厕所、医疗、救灾补贴等问题上;一个多月的内容开始转变为重建住宅的选址、产权问题等。

    由此,研究人员可以理清和具体化灾民在灾中和灾后不同时期所面临的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思考如何科学安排救灾顺序,改善现有问题。由于编码采用了学术界通用的概念体系,因此可以对不同文化背景和社会制度下的灾害及其相应影响进行国际比较。同时,如果在该方法中加入一定的社会调查统计技术考虑,如确定足够数量的样本、尽可能使用不同调查者的记录等,可以消除调查者的个体因素,最大程度地,从而使得民族志数据的“客观性”更强。

    上述探索虽然还处于初步、简单的阶段,但却非常有意义。如何对大量的口述采访材料进行文献化和学术化,是使这些材料不停留在“感动”、“意外”、“震惊”、“感悟”的情感境界,而是将其转化为文学读物的重要一环。完成任务。如何改进和扩大该方法的使用,是未来灾害民族志需要关注的一个方向。张曦于2014年发表《灾害的表征与灾害民族志》一文,在对国内外学者的灾害民族志写作进行批判性考察后,重点介绍了上述日本学者在该领域做出的贡献灾难民族志。探索指出了其一些不足,但基本肯定了其总体方向。

    田中等人的努力。可以说已经将灾害民族志的科学方法推进了一大步,但他们也承认编码的基础仍然存在很多缺陷。主要有两个:一是缺乏最新的情报相关项目。 OCM投射了所有人类文化元素,但不一定对应最新的技术和社会趋势。比如,当时的项目清单中并没有计算机、互联网、志愿者等相应的项目。其次,与灾害相关的事项较少。由于OCM是针对文化人类学综合发展的,因此虽然有“731灾难”项目,但针对灾害特有现象的项目却很少。例如,没有与房屋或区域的物理损坏、紧急交通、疏散、临时住房、救灾物资或灾害证明的发放有关的项目。可见,OCM清单中文化元素项目的陈旧和灾害相关内容的缺乏限制了灾害民族志方法的有效使用。一方面,笔者认为,当今世界瞬息万变,新的社会现象层出不穷,旧名单无处可坐。调查分类将在更新后进行。因此,研究人员在现场调查的基础上不断总结新现象、提炼出新条目,积累一定量后进行编码和数字化更为可行。另一方面,作者认为,除了使用数据分析、编码处理等叙事方法外,研究人员还可以利用民族志和人类学的专业知识来探索新的分析概念,深化和提炼原有的方法。这些都是灾难人类学的各个方面。发展方向。

    3.揭示灾难事件背后“常识体系”的民族志写作

    如前所述,灾难人类学的基本观点是,灾难是嵌入社会历史的整体现象。大多数情况下,灾害并不是区域社会的突然事故,而是不断叠加、累积造成的。记忆建构、灾难体验、经历和应对策略等融入到区域社会的日常生活中,形成一套安全保障策略,称为灾难文化。如果研究人员将灾难理解为“事件”,那么“事件”可能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偶然的,一种是反复发生的。前者通常在一段时间后就会被遗忘;后者通常会被遗忘。而后者则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转化为灾害成因理论(神话传说等)、应对策略(巫术、防灾减灾的具体方法等)、人生观等理论。 (丧葬祭祀以纪念死者)等当地常识和习俗。可以说,这就是灾害事件“日常化”的过程。这一过程反映了灾区的文化、社会、环境背景和要素。灾难人类学家在考察灾难及灾后过程时,很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一种在“日常化”的历史过程中形成的、可以称为“日常结构”的社会现实。这里的“日常结构”并不是碎片化的日常生活行为,而是嵌入特定社会语境的类型化文化体系。它表现为一种常识体系及其生活习惯,其背后是特定的社会制度和结构以及社会认同的核心意义和价值体系。因此,通过观察灾害过程中“常识系统”的多维层面和动态过程,研究人员不仅可以发现灾区应对灾害事件的应急策略,还可以了解其潜意识层面它的日常结构通常不会透露到意识层面。控制人们行为的许多特征。

    (一)常识体系

    当人类学谈到常识时,很容易想到“本土知识”的概念。这一概念的相应表述包括:地方知识、土著知识、本土知识、传统知识、民间知识等。这些都是指在工业化之前,人们通过口头或身体方式传承下来并在特定区域社会中结晶的知识体系。 。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人们代代相传,从而形成和分享了与生产、生活、生活有关的当地知识和技能。这类知识具有群体共享、相对稳定性、跨代传承、局部性等特点。通过代代相传的生活实践,这些原有的“知识”已经内化为一种不被注意的“常识系统”,类似于生理意义上的“本能”。人们生活在“常识体系”中会获得安全感和舒适感,因为不需要什么都去学习和实践。而当人们脱离自己的常识体系时,可能会感到恐惧和不安——比如,一个现代社会的人突然来到一个原始部落,意识到自己任何不经意的行为都可能违反部落的戒律。你可以想象,当他受到惩罚,甚至失去生命时,他的心情是多么紧张。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尽快熟悉部落的规则,吸收他们的生活、生产、生活知识。当他慢慢进入当地的常识体系后,就能从容应对日常生活中的各种规章制度。海关,从而进入一种“为所欲为,不犯规”的状态。

    尽管常识系统相对稳定,但它也是动态变化的。过时的部分不断地被抛弃或遗忘,而新的知识不断地添加到其中。就像一个池塘,表面平静,看上去平静,但水下却有出入口,暗流不断,驱逐旧引入新。在这一点上,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现代社会更新速度更快,内容更加多样化和复杂。比如核酸、防伪码、通关、社交距离、“队长”等我们两三年前还不为人熟知的概念,如今已经家喻户晓,深入人心。几年前还很熟悉的ofo、飞信等,现在几乎无人知晓。

    在传统社会的常识体系中,当地有关灾害的知识往往通过神话、故事、史诗等口头传统得以保存和传承,灾害应对措施也大多基于当地的经验。人类学家在研究传统社会的灾害应对机制时,通常会对当地知识进行分类,总结出一个完整的灾害知识结构——包括灾害成因理论,以及生存、生活、生命的理论。灾害意识。前面介绍的国内灾害人类学本土化的研究成果,很多都是对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本土知识体系中灾害相关内容的调查和结构化总结。然而,在现代社会,学校教育和大众传媒传播的科学知识、网络上流传的信息以及剩余的地方知识共同构成了绝大多数人口的知识结构,形成了“拼凑”或“混搭”。 ”常识结构。尤其是在现代教育已经渗透到大多数社会领域的今天,其他形式的知识即使仍然存在,也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衰落或者被科学知识所取代。在灾害领域,前现代认为地球是在牛、鲶鱼等动物背上,动物移动或翻身引发地震的理论,早已被相关科学解释所取代。地质学或地震学。 。各种预报、防灾知识也进入了我们的常识体系。我们认为,新的民族志写作需要将这种“组装”的常识体系纳入调查的视角。

    这种“混杂”、“混杂”的灾害知识体系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信息通信技术的普及引发的知识爆炸性生产导致知识体系的快速更新。 “汶川地震”发生后不久,有学者注意到媒体和媒体报道对灾后社区居民行为和社会关系的影响。但当时学者们更多关注的是外部传播对政府决策和社会救助的影响。所产生的影响。最近的公共卫生事件让我们更加关注社区灾害信息的传播将如何影响人们的行为、社会关系的重建以及社会动员方式的变化,更关注这些因素是如何源自本土知识的和现代科学。 、搜索平台和各种信息“群体”以知识的形式被共享、消费和复制,形成前所未有的“常识系统”快速更新的局面。在手机微信等通讯方式尚未普及的时代,灾害发生时灾民处境困难,获取信息的手段有限。灾民通常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当地的信息来判断灾情并选择应对方法。在当今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各种自媒体和传播渠道为灾民提供了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往往令人困惑,难以区分真伪。人们选择自己相信的权威专家、网红或者特定微信群流传的消息,然后转化为救灾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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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知识的产生和传播方式来看,自媒体时代以来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过去,人们继承、接受、消费知识,却很少有机会参与知识生产。如今,在以互联网、移动平台为代表的新传播媒介下,人们接收信息的同时也发挥着传播和再生产的作用。当人们在某个“群”中收到一条消息的那一刻,他们就开始选择是忽略它、删除它还是处理并转发它。转发的时候,他们会考虑哪条消息转发到哪个群,发什么样的评论。无数人的参与,形成了巨大的信息和知识生产空间。灾害发生时,这种不断复制、大量产生的信息不断更新人们的“常识系统”,从而影响人们的生活和行为。这一过程的极端体现是,一些基于新科学知识的防灾救灾措施颠覆了人们以往关于生活、生活的常识,导致社会心态的对抗和不安。灾难民族志需要观察和分析人们在信息大量生产、消费和复制的社会场景中如何选择性地使用信息来为自己服务。社会群体如何通过共享特定信息不断地自我重组?知识的快速更新对原有的常识体系造成的冲击甚至崩溃,是否会造成社会的动荡和失范?

    (二)“隐性知识”与防灾常识

    常识系统中有很多基于身体感受的隐性知识(隐性知识),无法用系统的概念来描述。隐性知识是迈克尔·波兰尼1958年在其名著《个人知识》中提出的,它体现了智力的各种功能,本质上是一种理解、理解和判断。它是主观的、个人的、情感的、感性的、非数字化的。相比之下,科学知识的特点被认为是系统性、客观性、社会性、理性性、数据化、表达清晰。两者分别代表人类的物理知识和理性知识。笔者认为,科技与“隐性知识”的融合共同构成了整个人类灾害常识体系。在科学主义时代,探索“隐性知识”的灾害民族志有助于全面了解整个灾害过程,避免对灾害过程的刻板印象,掌握现场多样化的事实,具有重要的价值。

    日本民俗学家樱井龙彦指出:“仅凭知识很难形成正确的行动指导,只有植根于‘知识’的‘智慧’才能真正发挥作用。”这是因为任何基于过去经验制定的防灾计划和救灾指南都无法穷尽灾害所面临的各种情景和问题。因此,灾害民族志调查结果以其所恢复的存在感和基于个人经历的暖身“经历、知识和表现”,对于认识灾害、应对灾害的复杂形势具有重要的价值和作用。

    此外,基于身体感觉和日常生活经验形成的“常识体系”有时也会改变以“科学主义”为主的救灾流程。 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北地区发生里氏9.0级大地震。地震触发的巨大海啸摧毁了东北海岸沿岸的大片农田和工厂,夺走了近20,000人的生命,还损坏了福岛核电站的电源系统,导致了炉核心冷却装置的运行。这反过来导致炉温度太高,发生了核泄漏。地震,海啸和核污染造成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破坏,使其成为日本历史上最昂贵的灾难。

    以这场灾难为象征,漫长的“战后”时代终于结束了,日本进入了所谓的“后柴刀”时代。重要的变化之一反映在科学技术概念的变化中。自战争以来,日本一直在追求一条以科学主义为主的技术线路,这是迪沙斯特重建的。它的核心是不断促进技术进步,并利用技术创新和发展,以弥补旧技术的缺点,以打击破坏自然的破坏。并确保人类安全;但是,这种心态在大东日本地震发生后遇到了挑战。

    根据对可能未来海啸的强度的精确计算,在东日本的Kesennuma地区是受影响最严重的地区,灾难预防工程专家得出的结论是,有必要建造超过10米高的堤防以承受未来的海啸。确保居民的安全。从技术上讲,它符合科学基准,并由国家预算,而没有给当地居民承担任何负担。当地官员不遗余力地为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从中央政府获得大量预算的机会制定具体计划。一切似乎都很顺利。许多其他领域的灾难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该计划。但是,受击中最艰难的地区Kesennuma Karasan选择放弃高墙计划。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他们每天早晨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件事是大海。停在海滩上的渔船就像他们的恋人一样。他们看着海滩上的潮流的潮起潮落,听着海鸥的鸣叫,并呼吸了咸的海风。这些日常的身体感觉构成了他们幸福的基础。从生计的角度来看,渔船,渔港,鱼类加工厂,酒吧,餐馆,甚至是岸上的赌场构成了他们生命的重大基础,随着时间的流逝,人际关系是他们的情感联系。当面对生与死时,他们还继承了葬礼仪式。自远古时代以来,人们一直在这里因海啸,沉船,战争和疾病而死亡。他们在海边建造了纪念纪念碑,寺庙和神社,以向死者的灵魂拯救并为和平祈祷。在他们的“常识系统”中,人类一直彼此依赖生死攸关的风险和机会共存。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有100%的安全性,更不用说牺牲自己的日常生活,以换取一千年发生一次的海啸。在他们看来,海洋拥有所有对生活的想象力和希望。尽管海啸夺走了他们的财产和亲人的生命,但他们仍然“不讨厌大海”。不惜一切代价拒绝绝对安全,并选择风险,与灾难共存,与风险共存,并在生活和生活之间找到平衡,这些都是当地人的生活智慧。对于我们将来可能会面临灾难的威胁,这对我们来说具有很大的参考意义。在上述科学主义与当地居民在灾后重建过程中当地居民的“拮抗”与当地居民的“常识系统”之间的“对抗”之后,日本学者通过灾难人种志的方法揭示了我们,我们可以重新理解微观 - 污水播放后重建的过程,然后对其进行反思。就科学与情感,事件和日常生活之间的关系而言,它具有启发性的意义。

    4. 结论

    灾难人种志在中国取得了可观的成就,面对风险社会的复杂状况,它应该具有更大的前景。一方面,这是将零散的口头材料转变为具有存在意识的学术材料的重要方向,可以通过精确的操作和“人格化”对灾害进行全面理解。另一方面,与“科学主义”思维模式相反,重点是人类生活的“物理”特征,并在活动背后充分掌握“常识系统”是灾难人类学研究的另一个途径。关于后者的意义,作者曾经在杂志专栏的注释中表达了这一观点。迪沙斯特重建中遇到的全球问题是,行政权力和专家团体更喜欢根据市场或资本的逻辑做出决策。技术上非常“声音”的重建计划。这些看似合理的重建计划经常与特定地区社会的文化逻辑相抵触。生活场景由气味,声音,景观和触摸组成,源于生理学,但是当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结合使用时,它们成为人类生活的“文化空间”或“记忆场”。虽然灾难使人们瞬间剥夺了自己的身体空间,但他们也破坏了自己的“感觉空间”。但是,由行政部门和专家领导的灾难救济和重建可以轻松地集中在忽视受害者之家等物理空间的恢复上。重建“感觉空间”。实际上,“感觉空间”的价值绝不只是反映个人情感。它是人们社会关系生产和繁殖的地方,它还包含重建区域经济生活和人文环境再生的基本要素。在现代社会中,多媒体和网络技术创建的“感官空间”无处不在,这直接影响了整个灾难发生过程中的社会心态和灾难反应行为。研究人员将这些现象带入了灾难人种志的观点。 ,它完全有能力加深和扩大灾难人类学的研究领域,并为预防和减少人类灾难做出贡献。

    [关于作者] Wang Xiaokui是南方科学技术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的教授兼博士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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