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园研究中心

【导读】近期，亚冠联赛战况激烈。不过，两支中超球队场上总共丢了25个球。有媒体称之为“亚冠悲剧”，引发广泛关注甚至调侃。自从今年春节男足不幸输给越南并无缘卡塔尔世界杯以来，足球作为一个公共话题一直牵动着社会的神经。无论是男足队员与相声演员之间的纠纷，还是男足拖欠工资、换帅的传闻，都体现了公众对中国足球的热爱。然而，人们长期以来关注足球竞技的发展，却往往忽视了更为根本、基础的问题。

事实上，根据足球历史来看，足球强国的形成植根于一个国家的社会文化和政治经济基础，并受到社会、市场和国家三重因素的影响。基于此，我们需要更加客观地思考中国足球发展的基本问题。

本文认为，足球文化的落后严重制约了中国足球的发展。从国家、社会、个人的角度来看，中国足球文化的现状与人们的期望相去甚远。足球本质上是一种文化。推动中国足球发展，需要探索与我国政治、经济、社会基础相适应的足球文化。一是促进足球赛事、资源和公众参与良性互动，夯实足球发展的文化和社会基础；二是探索解决以基金会为组织形式，撬动更大规模社会资源参与足球发展的问题。三是启动足球文化的启蒙和“再培育”进程，将足球文化深深嵌入中国社会，回应社会各界关切，营造公众讨论足球文化的氛围。

本文是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北京体育大学、北京修园经济社会研究基金会发起的“足球文化研究中心”启动座谈会纪要。原标题是《反思中国足球的问题意识和社会基础》。仅代表作者观点，仅供参考。

中国足球问题意识与社会基础的再思考

自2022年春节男足险胜以来，足球的公众关注度不断提升，足球改革、足球发展的呼声不断。有关国足“假球”、“拖欠工资”等问题的爆料相继出现。近期，甚至还有“足协高层人事变动”的传闻。在足球复兴的大背景下，足球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在现代社会，足球不仅是一项风靡全球的运动，也是商业、职业体育和文化传播的媒介。也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足球运动与国民经济、社会组织、体制机制、社会文化乃至国际社会密切相关。对于中国来说，足球的振兴被赋予了更深层次的历史意识和时代使命。是推动民族复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关键因素。足球改革发展迫切需要有效回应社会各界关切，吸引更多优势力量参与，夯实足球及其文化的社会基础，充分调动社会各方面和跨学科、跨领域的智力资源、信息渠道和研究能力。

以此为基础，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北京体育大学、北京修园经济社会研究基金会联合成立“足球文化研究中心”，推动足球战略与文化的深入研究，进一步推动足球运动的全面推广公共知识界的文化。传播。 2022年4月14日，足球文化研究中心启动座谈会召开。与会嘉宾就足球发展的基本问题、足球的战略价值以及如何发展中国足球文化等问题进行了专题讨论。

▍重新思考足球发展的基本问题

现代足球起源于西欧。在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背景下，随着《剑桥法典》的制定和英格兰足球协会的成立，现代足球正式诞生。欧洲足球的发展与其社会制度和政治经济直接相关。围绕足球，欧洲社会形成了包括赛事体系、俱乐部体系、球迷文化、足球训练等要素在内的多元化体系和文化体系，促进了经济社会协调和融合发展。可以说，足球与文化和社会基础高度相关，同时又以自己独特的足球文化反作用于社会基础，从而形成足球文化与社会的良性互动运行系统。近代以来，中国足球一直在制约中探索、前进。然而，我们对足球及其基本问题仍然缺乏深刻的认识。中国足球迫切需要对足球文化及其社会基础进行开放性的研究过程。

落后的足球文化严重制约了中国足球的发展。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秘书长马栓友认为，我国足球落后的主要原因是足球文化的落后。从起源、产品、功能等方面看，足球对于促进健康、文明、科学生活方式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目前，无论是足球还是其他体育项目，都已经成为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载体。然而，没有先进的足球文化，足球实践就不可能成功。可以说，足球的本质是文化，足球从内到外都充满了“文化规范”。为此，我们需要加强对中国足球发展现状的研究，同时对国际足球发展的成功经验和典型案例进行对比研究，找出中国足球发展的“短板”。足球文化研究中心要把足球文化研究中心建设成为足球文化研究的高端智库，高举足球文化研究的旗帜，发挥引领作用，产出更多的思想、知识和理论产品。北京体育大学中国足球学院副院长任丁猛认为，社会各界要不断扩大足球发展的“同心圈”，做好中国足球和足球的“同一个问题”文化，引领公众思想和足球体育界。一起讨论。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宣传推广部负责人乐永文认为，只有深入融入中国社会，积极回应社会各界关切，才能营造足球文化氛围，为足球发展提供解决方案。 。

足球文化是足球发展的基础问题。人民日报体育部主任薛源认为，当前中国足球文化的发展与人民群众对足球发展的期待不相符。首先，足球文化在中国有着巨大的群众基础。世界顶级足球俱乐部的中国球迷可能比本国人口还多。从大众娱乐的角度来看，中国足球近年来输出了大量的流行文化。没有任何一项运动能像足球那样具有如此广泛的社会影响。其次，中国足球文化普遍落后。从国家、社会和个人层面来看，中国足球文化的现状与我们的预期相距甚远。通过戏谑和调侃产生的市场足球文化与足球发展的宏观目标不相符。纵观世界各地足球文化的发展，足球能够充分融合多元的社会价值观。作为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足球文化如何实现这一目标？薛源认为，中国足球的发展必须从根本问题上寻找原因和解决办法。足球文化可以说是足球发展的一个基本问题，英格兰的足球文化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特点。英国足球竞赛体系与其社会体系、经济体系、球迷群体高度融合。经过数百年的积淀，终于诞生了繁荣的足球文化。对于世界和中国来说，体育都是一座文化宝库。将文化研究引入足球和体育发展过程，有助于构建足球和体育发展新格局。为此，足球文化的发展必须与中国社会更加紧密地结合，通过扎根回馈中国社会来发挥足球文化的巨大社会效应。

▍重新思考足球发展的价值体系

足球是一个系统工程，包括运动员、球队、俱乐部、赛事公司、管理机构、地方政府、足球公益组织等多个主体。每个部分作为一个特定的子系统都有自己的结构和操作。逻辑。但当足球及其周边产业的积累效应逐渐显现时，足球将对经济、社会乃至国家治理发挥关键引领作用。目前，足球已形成欧洲和南美两大中心。近年来，几乎所有世界杯冠军都是由这两个大洲的国家获得的。但相比之下，欧洲足球文化更具话题性和社会性。欧洲足球文化及其所包含的体育场文化、城市文化、社区文化、体育文化乃至政治文化、工业文化已成为欧洲社会发展的基础。标志性因素。在此基础上，我们需要思考足球的战略意义及其价值体系。

制定足球战略价值体系。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顾问王军认为，足球是众多体育项目中最具综合性、集体性、观赏性的运动。我们需要认清中国足球存在的问题，构建足球价值体系和生态系统。中国足球的战略价值体系首先需要理清足球发展与国家战略的关系。在未来人口结构变化的背景下，应更加重视青少年足球人口的扩大和培养。其次，足球需要积极融入国家发展战略。足球发展基金会在新疆喀什提出“文化滋养新疆，足球先行”的号召，试图引导边疆地区通过足球融入全国市场和主流文化，实现足球的战略价值。第三，足球的战略价值需要建立在健康的足球生态系统之上。一方面，要探索完善的足球竞赛体系。比如，以县域足球为基础，职业联赛和职工联赛为中层，国家队和国家级赛事为上层，可以形成社会足球和职业足球的衔接和融合。通过夯实足球发展的竞赛和团队基础，为中国足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另一方面，需要形成丰富多样的足球文化体系。发现足球的文化、社会、媒体、商业、教育和治理价值。

思考足球作为经济和社会发展杠杆的可行性。盛开国际高级副总裁宫华认为，足球文化是撬动经济社会发展的绝佳抓手。目前，足球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运动。国际足联的会员数量比联合国还多，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我们可以通过国外的实践来思考足球运动对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意义。首先，足球可以促进社会融合。三十年来，欧洲许多国家通过足球深入推动了民族和社会的融合。比如法国足协就招募了很多黑人球员。一方面为足球积累了更多储备，另一方面巧妙解决了移民问题，增强了社会团结。其次，足球可以促进体育与教育的融合。英国学校教育借助丰富的体育项目和灵活的训练模式，打破年级和班级的限制，更好地利用训练和评级机制，根据运动水平组建运动团体。这为我国推进体教融合提供了一面镜子。第三，足球资源向业余联赛倾斜。西方足球的繁荣离不开合适的社会基础。因此，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通过经济、社会、教育等多种手段推动业余联赛的发展，丰富足球文化的社会基础。第四，充分发挥足球在国际政治中的作用。俄乌冲突后，大批国际体育组织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政治中立”原则受到动摇。我们需要思考如何利用足球在国际政治中发挥建设性作用，推动国际体育格局健康发展。

图为“足球文化研究中心”签约仪式

左为北京体育大学党委书记曹卫东

右为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理事长王占和

中间为北京修园经济社会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杨平

▍探索根植于中国的足球文化

足球强国的形成需要植根于一个国家的社会文化、政治经济基础，并受到社会、市场、国家三重因素的共同影响。 1994年以来，我国积极推进职业足球联赛制度改革，并取得了一定进展。但尚未建立起职业联赛体系、俱乐部体系和后备人才体系的联通统一和足球发展的社会基础。 “金元足球”、“烧钱模式”等不健康状况也显示出足球发展模式及其“进口产品”与我国发展基础的不相适应和冲突。由此，我们必须认识到，不能片面照搬现代足球俱乐部制度，而应该看到欧洲足球俱乐部与欧洲政治、社会结构的对应关系；我们不能片面照搬现代足球文化的表面特征而忽视其与中国发展实践之间的协调和融合。因此，中国足球的发展要立足于中国的政治文化制度和社会结构，发展中国特色的足球发展模式和足球社会文化。

（一）足球文化应与我国政治经济结构相适应

传统中国是“超大规模政治经济”与“大一统”文化制度传统的结合体。 “中央与地方关系”的逻辑也与欧美国家有很大不同。近代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层面继承了传统中国的诸多要素，具有明显的“超大规模”和“大一统”特征。同时，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又强调政府对经济的整合和调控。因此，完全市场化的俱乐部和联赛体系无法完全适应中国发展的基本逻辑。北京体育大学党委书记曹卫东认为，解决足球发展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让足球项目真正具有公众影响力，促进赛事、资源、公众参与之间的良性互动，夯实足球发展的文化社会基础。通过建立足球文化研究中心的研究平台，一方面可以给足球插上文化的翅膀，另一方面可以让文化借足球的东风渗透到人们的生活中，让足球和文化可以成为彼此的翅膀，共同腾飞。 ，构建中国特色足球文化和发展模式。

（二）探索足球文化发展新的组织基础

北京修园经济社会研究基金会理事长杨平认为，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应该更好地撬动中国足球的发展。目前国内基金会的定位和功能多种多样。有的基金会致力于社会公益事业，有的基金会致力于创新，有的基金会注重撬动、用有限的资金撬动广泛的社会资源。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和中国扶贫基金会都是杠杆基金会。前者通过“希望工程”动员数百亿社会资源，后者则联合中国扶贫办，借助各类扶贫机构，撬动数百亿社会资源。扶贫资金。对于我们来说，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就是如何以基金会的形式为中国足球的发展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我们要在足球发展基金会已有的成果和基础基础上，进一步明确发展战略和功能定位，尽快建立完整的项目体系。

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动员中国大量的社会资源来解决中国足球的发展问题。杨平认为，足球发展基金会可以依托半官方、半民间的灵活机制，开展政府机构和商业组织难以实现的项目。对于足球文化研究中心来说，其使命是响应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的战略诉求，总结各基金会和高校在足球发展实践中出现的各种问题，试图给出答案、寻找解决方案，进而真正推动中国足球的发展。

（三）开启足球文化“再培育”进程

中国足协主席陈戌源曾表示，足球是一项公益事业。作为一项社会事业，足球的公益属性在当代社会日益显现出强大的社会号召力。为此，我们需要系统地思考足球及其丰富的延伸。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理事长王占和认为，足球本质上是一项游戏。然而，足球作为一项运动，不断与社会各个领域融合，产生了不同的社会类别。足球与体育的结合，将催生职业体育；足球与经济的结合，将催生足球产业；足球与学校教育的结合将会催生足球教育。从足球发展历史来看，足球融入社会的程度越强，足球对社会经济和国家治理的撬动作用就越强。

足球本身就是一个社会实践的过程。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思考足球的本质属性。从动物的角度来看，足球通过锻炼人的生理功能来培养人的兽性；从社会角度看，足球可以促进球队和组织的建设。 ，从而培养人们的道德价值观追求。足球运动要求参与者沉浸在比赛中，需要人的身体、心理等机能的全面参与。从这一点来说，足球是现实生活，是形成真实社会性格和社会习惯的过程。然而，我们的足球文化缺乏对足球社会特征的准确认识。这种社交性必须在课堂、小组甚至竞技比赛中表现出来。这才是最真实的足球运动。

新时代中国足球的发展需要思想理论的引领和文化基础的维护。中国足球需要在思想文化领域进行“再耕耘”。王占和认为，足球文化研究中心应在深入了解、理解和把握足球本质特征的基础上，为各项政策制定和方案实施提供支持，探索一条让中国足球深入扎根中国社会的出路。 ，回应社会各界关切，引领公众讨论。

本文是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北京体育大学、北京修园经济社会研究基金会发起的“足球文化研究中心”启动座谈会纪要。原标题是《反思中国足球的问题意识和社会基础》。欢迎个人分享。媒体转载请联系本公众号。